薄荷叶peppermint

挖坑必填,童叟无欺

藏光

自从黑眼镜给我的鼻子动过手术后,我几乎每天都要读上十几个小时的费洛蒙,可以说没有几分钟是完全清醒的。一开始的那种难挨的疼痛感是唯一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还是吴邪的时间点,慢慢地我发现这东西和嗑药一样是会上瘾的。

最初,我们到处抓蛇,哪里来的都有。我所读取的大部分费洛蒙都毫无价值,很快我就成为了一名养蛇专家,从蛇类的捕食到繁殖,我敢说蛇一生的活动我都一清二楚。通过大量的实验,我们推断出其实只有某几个地方的某一年龄段的蛇是有用的,也就是那种特意被人带上当作录像机的。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剩下的蛇,多一份情报就多一份胜算,也许无心的东西更为致命。除了获取意料之外的情报,读这种“多余”的费洛蒙也算是一种消遣。就当是去抽奖,最不济也就是看场纪录片。

刚一挺过阵痛后,眼睛就感到强烈的不适,视野也是调整了很久才逐渐清晰起来。以往的幻境中光线都比较阴暗,一是蛇的避光性,二是大部分事件都发生在地下。随着视野开阔起来,我意识到这是火光,起火面积还很大。这条蛇躲着火苗迅速爬行,周围的景象逐渐成形,竟是在一条甬道里,看来我中奖了。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视野中再也没有火光出现。眼下是一片开阔的斗形广场,我正位于边缘,俯视底部。蛇都是近视眼,说实在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偶尔有几束光照出来,又很快藏于黑暗。也不知道这条蛇到底是感应到了什么,始终盯着底部却不肯下去。蛇几乎是绕了边缘一周,视线始终没离开底部。我等的很是心急,有几个角度隐约听到了下面传来的嘈杂声,心说蛇大哥您别来段航拍就完事了,这清晰度实在不合格。正瞎琢磨着,只听砰地一声,景象就像被扔入洗衣机里,天旋地转,看的我都快吐了,这条蛇显然更糟。也不知道怎么竟突然被炸飞到底部,趴在地上好一阵都没恢复过来,视野一片黑暗。

就当我以为幻境已经结束了的时候,猛地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那是一个中气十足但低沉沙哑的声音:

“瞎子,去看看,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接着一串脚步声逼近,一个十分欠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四爷,是条蛇,摔懵了,模样还挺有意思。”

视野又慢慢亮起来,竟离地有半人高,这瞎子果然一直都是个神经病,什么都敢抓起来。眼前影影绰绰地出现几个人影,看来其中就有那个叫四爷的人。没等看清楚,人影开口说道:

“让阿坤看看,能不能瞧出个什么。”

“得咧。”

视线又生生被转了个方向,在几把手电筒的晃映中,才注意到地上竟全是尸体,看装备和四爷他们应该是一伙的。瞎子口中的四爷若真是陈皮阿四,那估计我这是撞上黑吃黑的现场了。至于那个叫阿坤的,好像是一个很熟悉的人,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脚下的场景很是诡异,有很多矮矮的石墩,不知原本雕刻了什么,现在上面满是血迹,手电筒偶尔晃过,竟像是一株株曼珠沙华。黑瞎子就捏着蛇从上面跨过去,手电筒的光慢慢汇集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闻声转身,手中还握着把滴着血的刀。身上系着绷带,胸脯微微起伏,肩上堪堪披着件看不出颜色的外套,麒麟纹身若隐若现,再向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淡淡地望向我,摇了摇头。我一下子被抽离回多年前的墨脱,想起了皑皑雪山中雪花簇拥的石像,心中一阵绞痛。这是我第一次,由于自己情绪的波动被强行从幻境中剥离。

皑皑白雪慢慢地变成天花板,我勉强撑起自己,摸了摸鼻子,果然出血了。随便处理一下后,我开始回忆起整个幻境。“阿坤”应该是闷油瓶刚到陈皮阿四手底下时的外号,也就是说当时的闷油瓶处于失忆状态,再加上当时黑瞎子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蛇,那一切应该就只是陈皮阿四主导的单纯的黑吃黑活动。想了想唯一的价值就是传出去坏一坏黑瞎子的名声,要是导致他少接了几单生意,到头来还要赖着我交房租,一点也不划算,是该窜动他收个有钱的傻徒弟了。

我晃了晃身,打开门走了出去。正好碰到王盟取外卖回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老板,今天挺高兴的呀。”

“是么。”我靠在门上揉了揉脸。

“没什么,中了个大奖。”接着就从脸色阴晴难定的王盟手中拿走了外卖。

————————————————————————————

稻米节快乐,虽然去不成现场,随手撸一发小段子以表心意


评论
热度(19)